“自2019年之后，南航就再沒有招聘過普通乘務員了，現在終于開始恢復了！”12月開始，空乘培訓人員劉韜的朋友圈又重新活躍起來，“空乘就業培訓，未通過零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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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中國南方航空啟動了2022年乘務員招聘，包括普通乘務員、明珠之藍、云上明珠等多個乘務員崗位，民航招聘通道再次打開。

隨后，吉祥航空、春秋航空、廈門航空、海南航空等也相繼開展了乘務員招聘。“最近幾乎天天都有新招聘，民航的春天來得太猛了。”劉韜興奮地感嘆，對他而言，航空恢復招工需求，他所在的航空培訓公司才能活過來。

這一切變化背后，則是近來“新十條”等一系列防疫措施的優化調整，給民航市場的恢復帶來強心劑，推動著陷入低谷的民航業加速復蘇。

12月中旬，三大航之一中國東方航空少見地披露運行航班量。東航稱，國內航班量連日來呈連續呈現迅速上漲態勢。12月12日，東航國際國內總航班量達1421班次，其中國內航班量達1379班次，相較12月1日的國內航班543班次，增長超過150%；當日東航運輸旅客近14萬人次，相比月初增長近140%。

同時，吉祥航空等多家航司均表示將自12月下旬開始進一步加大國內航班運力投放，以滿足出行需求。

飛行員排班增多，空姐凌晨三點半起床飛早班

“終于在飛行第三年看到了曙光。”在國內三大航之一任職的空乘蔣麗萬分感慨。

中國民航總局局長宋志勇在今年8月底的民航業年中電話會議上透露，疫情前，民航業連續11年盈利，2019年利潤達549億元，而疫情以來累計虧損近3000億元。其中，2022年上半年虧損1089億元，超過2020年、2021年的年度虧損。

轉機在2022年尾端出現，經歷了前兩個月的低谷之后，12月以來航班量呈現出明顯爬坡。據飛常準數據顯示，截至12月9日國內航線航班量已連續6天持續上漲，也是近2個月以來國內客運航班量首次突破5000班次以上。

航旅縱橫提供的數據則顯示，在防疫“新十條”頒布一周后，12月8日至12月13日，國內航線實際執行客運航班量累計近38000班次，環比增長近70%；國內民航旅客運輸量環比增長約75%。12月以來，國內航司的國際航線旅客運輸量同比去年增長近145%，環比增長近36%。

一線民航人也正在感知著這樣的變化。

飛行員武明最近的排班計劃開始滿了起來，12月以來其多次執飛前往海南的航班，“最近飛了幾次三亞基本都滿客了，感覺終于要告別那段天天在家沒班飛的日子。”

空乘蔣麗則恢復了凌晨三點半的鬧鐘，12月14日這一天她需要飛一趟早班航班，且接下來三天均有飛行任務。

蔣麗展示的系統排班計劃顯示，從12月7日開始，她的排班表已經開始執行標配的“飛四休二”（飛行四天，休息兩天）。而在過去的近三年以來，全國大多客運航班的空乘、飛行員一輪四天都是飛不滿的。據蔣麗了解，大多數空乘已經習慣了飛一休三甚至半個月沒有航班的狀態。

蔣麗十分感慨，“突然之間滿滿當當的航班已經掛在運行網上，飛四休二甚至飛三休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不過，她表示，目前航班恢復的情況還比較緩慢，比今年暑運時候還差一些，真正迎來第一波高峰應該是在2023年春運。

據航班管家提供數據顯示，12月9日之后，盡管全國民航日均執行客運航班量達到6000-7500架次，約恢復至2019年的50%；但若對比今年春運、暑運日均一萬班次仍有差距。

蔣麗向時代財經透露，近期她所在的航空公司地方基地召開了一次會議，明確了明年春運航班將迎來爆發性增長，單日執行的航班量將翻幾倍至數百班，而前兩個月疫情影響下每日幾乎只有幾十班。

另一位空乘鄧鵬亦表示，他們自12月中旬開始就全員恢復了常規航班編排模式，今年春運也將執行無疫情航班計劃，基本確保全部運力恢復保障。“春運那兩個月，估計都要飛滿八九十個小時了。”據悉，民航局規定一位空乘每個月最高工作時長是100小時。

喜憂參半，快速復蘇的民航業同時也讓許多從業人員倍感壓力，“這兩年航空公司執飛航班少了很多，不少空乘也都辭職了，現在突然恢復運力，很多在職空乘的工作量肯定會激增。”鄧鵬稱。

蔣麗則表示，目前基地還有兩批待培訓空乘人員，但從培訓到上崗至少還有半年，這意味著無法填補上即將到來的春運高峰期。

航司招聘三年后重啟，乘務員年薪近20萬

民航局信息中心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全民航共有97307名乘務員持證上崗，而在2019年則有108955名乘務員，意味著兩年間全民航在職乘務員減少了超10%。

以各個航司看，截至2021年底，南方航空乘務員（含兼職安全員）相較2019年減少了1930人；東方航空乘務員及其他空勤人員相較2019年減少了1155人。

顯然，在爆發式恢復來臨之前，一線民航隊伍亟需補充新鮮的血液。此前就有業內人士表示，預計今年民航春運或達近三年第一個高峰。因此，伴隨民航業迎來回升期，各航司停滯許久的招聘通道終于打開。

12月3日，中國南方航空招聘網更新了三則乘務員招聘信息，開放普通乘務員、“明珠之藍”外語特長乘務員、“云上明珠”精英乘務員職位的招聘。

與以往不同，這次在報名、簡歷篩選之后，將進行線上形式的初試，之后才進行線下復試、線下終審、體檢、考試、培訓、入職等。

緊隨其后，吉祥航空、春秋航空、廈門航空、海南航空、天津航空等相繼重啟了乘務員招聘。據時代財經了解，除乘務員崗位之外，不少航空公司也開放了例如安全員、貴賓招待員、地面服務保障等職位。

航空乘務招聘培訓人員劉韜表示，近期他運營的多個空乘面試交流微信群都很熱鬧，許多在讀或者畢業的空乘專業學生都參與了航空公司的招聘報名。

時代財經注意到，在各家航司招聘消息中，廈門航空是為數不多公布招聘薪資福利的。據廈門航空招聘公眾號，廈航乘務員享有1.5年單身公寓、免費機組執勤用餐、機組交通保障、年休假、療養假、八險兩金等福利待遇。見習乘務員年薪收入為6-8萬元，乘務員為15-19萬元，乘務長為25-30萬元，客艙經理為28-33萬元。

一名民航業內人士對時代財經稱，如果在常規年份（沒有疫情影響），廈門航空的普通乘務員年薪（包含年終獎）基本能達到招聘公告中顯示的15萬元起。“在各個航司里面待遇算是前列了，不過廈航也是相對嚴格和辛苦的。”

劉韜則表示，在疫情之前每年幾大航司的招聘都十分激烈，如今停了兩三年重新開放，預計競爭會更加殘酷。“目前來看，南航、廈航最受歡迎了，快的話像南航普通乘務員、云上明珠都開始線上面試了。”

除了對外重啟招聘，許多早在2019年就通過航司面試、等待培訓上崗的準空乘人員，也收到了培訓通知，對其征集培訓意愿及基地志愿收集。

一位待培訓空乘人員劉璐便告訴時代財經，其在三年前通過校招進入南航，但之后因為疫情，培訓計劃一直擱置，“當時流程都走完了，就差培訓了。”時隔三年，劉璐仍然選擇參與培訓，“畢竟學了空乘專業，現在民航也在逐步復蘇，還是想試一試圓圓自己的藍天夢。”

（文中受訪者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