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末，伯克希爾哈撒韋年度股東大會將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的奧馬哈盛大召開，全世界投資者的目光也料將再度投向兩位90多歲高齡的投資界大佬巴菲特和芒格的身上。隨著這一盛會倒計時的臨近，一系列的“預熱”報道和采訪也正陸續出爐，英國媒體在上周末就爆出了一段對芒格的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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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場采訪中，這位股神巴菲特最親密的搭檔，也對美國銀行業危機下商業地產領域的現狀，發出了嚴厲警告……

芒格提醒稱，美國商業房地產市場正在醞釀一場風暴，隨著房地產價格下跌，美國銀行正“充斥著不良貸款”。

今年3月份硅谷銀行和簽名銀行的倒閉事件引發了對銀行業特別是地區性銀行的擔憂，投資者紛紛提走存款。硅谷銀行的倒閉讓人們意識到，銀行賬面上高達幾萬億美元的商業房地產貸款可能帶來令人痛苦的損失。

現年99歲的芒格指出，“現在的情況遠沒有2008年那么糟糕。但銀行業遇到的麻煩就像其他地方遇到的麻煩一樣。在美好的時光里，你會養成壞習慣……而當困難時期到來時，人們就會滿盤皆輸。”

芒格是在其位于洛杉磯的家中接受這段采訪的。當時其家中的電視屏幕上正好在播放CNBC的節目，介紹第一共和國銀行(First Republic)所面臨的困境——這家全美第14大的銀行在上周日剛剛破產，被摩根大通收購。

伯克希爾在金融不穩定時期支持美國銀行方面有著悠久的歷史。在2007年至2008年的金融危機期間，這家涉足工業和保險領域的龐大巨頭向高盛投資了50億美元，并在2011年向美國銀行投資了類似金額。

但到目前為止，該公司一直在本輪銀行業動蕩中保持觀望。盡管坊間曾有傳言，拜登政府的團隊曾在硅谷銀行破產期間飛赴奧馬哈，與股神巴菲特進行了對話。

對此，芒格表示，“伯克希爾做了一些銀行投資，對我們來說效果很好。但我們對銀行并不樂觀。明智地經營一家銀行并不那么容易，犯錯的誘惑很多。”

巴菲特和芒格的沉默或許部分源于銀行龐大的商業地產貸款組合中的潛在風險。

“很多房地產領域狀態都不再那么好了，我們有很多問題重重的辦公樓，很多問題重重的購物中心，還有很多問題重重的其他房產。外面正哀鴻遍野，”芒格說。

他指出，銀行已經在減少對商業開發商的貸款。“與六個月前相比，全美每家銀行現在都收緊了房地產貸款。它們似乎都面臨著大麻煩。”

芒格最新訪談中的其他亮點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對美國商業地產的處境發出警告外，芒格在最新訪談中還談到了不少其他有意思的話題。

芒格小時候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的奧馬哈長大，距離巴菲特現在居住的地方只有幾百英尺。兩人相識于1959年，當時巴菲特年僅28歲，芒格則為35歲。芒格曾在巴菲特祖父的一家雜貨店工作，在進入投資領域之前，他還曾接受過律師培訓。

巴菲特曾稱贊芒格鼓勵他放棄了導師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倡導的“雪茄煙蒂式投資”的理論——即買入廉價股票，就像撿起一只被丟棄的雪茄，只剩下一小口價值也值得。

2015年，巴菲特在伯克希爾第50封年度公開信中寫道，“他(芒格)給我的藍圖很簡單：忘掉你以前的理念——以極好的(低廉)價格收購企業；相反，應該以公平的價格收購優秀的企業。”這種方法對他們很有幫助，此后巴菲特開始致力于購買有潛力的優質公司。自1965年以來，伯克希爾的復合年回報率接近20%，是基準的標普500指數的逾兩倍。

芒格在談到他和巴菲特的長期合作時稱，“我們是一個特定時代的產物，抓住了一系列完美機遇”——生活在一個成為普通股票投資者的完美時期，從低利率、低股票價值和充足的機會中受益良多。

芒格介紹稱，他的大部分財富來自四項投資：伯克希爾、零售商好市多、他在喜馬拉雅資本管理的一只基金的投資，以及在加州和新澤西擁有公寓樓的房地產企業Afton Properties的投資。

芒格表示，“事情(投資成功)的本質是，一個非常聰明、努力工作的人可能會得到三、四、五個非常好的長期機會，以低廉的價格收購偉大的公司。這種情況很少發生。”

不過，芒格也警告稱，投資的黃金時代已經結束，投資者將需要應對一段較低回報的時期。芒格表示，“現在很難再獲得像過去那樣的回報了。”

他指出，由于利率上升，投資者爭相追逐便宜貨，尋找效率低下的公司。他形象地比喻稱，“就在這個游戲變得越來越艱難的時候，有越來越多的人卻想要玩這個游戲。”

在過往幾年的伯克希爾股東會上，巴菲特曾強調并告訴伯克希爾的股東：“永遠不要做空美國”，而芒格則相對更為謹慎。

他表示，“我不認為我們可以想當然地認為美國民主將永遠繁榮昌盛。但我認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還是能跌跌撞撞地熬過難關。”